「人生可悲的是不能重來,可喜的也是不用重來」陳凡騏探索夢想音樂之途,用首張專輯收集不同階段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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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能重來,就算曾走錯路,也要找到心之所向,繼續往前邁步。歌手陳凡騏集健身教練、舞蹈老師、演員等多元身分於一身,從小熱愛歌唱表演的他,在求學時期就已經開始創作,也累積不少歌唱比賽與表演經驗。繼2019年推出首發單曲〈不該相遇的時候〉獲得迴響與討論度,今年四月,他終於發行首張同名創作專輯《陳凡騏》,正式回歸專職音樂人的道路,要讓聽眾感受他的情感故事、人生寫照,及音樂性的多樣面向,以專輯作為嶄新的名片,用九首歌的時間讓大家重新認識陳凡騏。

對於表演有著滿腔熱誠的陳凡騏,音樂啟蒙源自以前聽到劉德華的電影其中插曲〈謝謝你的愛〉,「好喜歡啊!人生第一首歌,就一直很愛。」於是從模仿劉德華開始愛上歌唱,也想試著創作自己的歌曲。在還沒學過樂器、沒有樂理知識的時期,若創作靈感降臨,他就用數字記錄下自己哼哼唱唱的旋律,「那個時候記譜是只有數字、沒有拍子,根本連簡譜都不算,只有我看得懂!」直到高中與同班同學組了樂團,陳凡騏在擔任主唱之餘,也為了樂團去學習彈奏貝斯,才正式開始認識樂理知識。

從音樂到人生理想——No Limit

「因為我是電視兒童,所以聽最多的可能是日本動漫歌,西川貴教真的是經典!樂團也聽滿多的,以前 cover 過的歌就是 Guns N’ Roses、Linkin Park、Radiohead 等樂團的經典作品。」陳凡騏當時為樂團取名為「No Limit」,代表著不受限的理想,希望能自由地享受各種不同音樂,「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那時認為可以自己創作,為什麼要一直 cover 別人的歌呢?就是因為大家還是較喜歡聽熟悉的音樂,所以新的東西就還是比較受限。」

如今陳凡騏將「No Limit」的想法延伸到自己的人生,不自我局限,努力地去做喜歡的事情。為了精進自己的音樂創作之路,他陸續學習了吉他和鋼琴,「因為在寫歌的時候發現 Bass 大多是在彈根音,所以後來覺得吉他在寫歌上比較方便,而鋼琴的琴鍵就更加明確。」除此之外,他對許多樂器也都抱持興趣,「可以的話,我想學一個樂器叫做『笙』,因為以前在課本上看過,但我從來沒親眼見過,所以我以後想做一首以笙為主角的歌!」

「以前 No Limit 這個團名是我想出來的,『音樂無限制』也是我個人創作理想,所以專輯中的九首歌都不太一樣,還是有一些歌會用樂團的形式做發表。」2019年推出 EP 之後,今年終於迎來首張同名創作專輯《陳凡騏》正式發行,他分享為專輯命名之初,本來預想的名稱為「是我」,概念是想用一張專輯的時間,讓大家認識不同面向的他,包含豐富的曲風和各層面的感情,就如他的斜槓人生,不論是什麼身分或角色,有了那些歷程,才完整了現在的自己。

走回樂壇的《陳凡騏》,收集不同階段的自己

整張專輯第一首〈等到永久〉以老派抒情路線,分享了他在醫院陪伴家人的階段,以家屬的角度描繪在絕望中懷抱希望的心情;之所以放在第一首,也是因為它的歌名正呼應著這張久等了的專輯終於到來。第二首主打曲〈短恨歌〉撰寫短短一瞬的愛,成了永恆思念,用深情的自己與大家相見。〈傾聽我〉則像是簡單而純粹的愛情,由陳凡騏高中時期的創作改編,他自嘲這是自己少數以「好結局」為主題創作的歌曲,用略帶輕快的旋律為聽眾緩衝情緒。

先前 MV 已達百萬點閱的〈不該相遇的時候〉,是從EP唱到專輯中的經典,有多少人在相遇時就註定要錯過?或許當過「過客」的人都能有所共鳴。而〈慣性詐欺〉描述感情階段常因習慣彼此而勉強著相處的狀態,情難解,歌就也不好唱。〈赤裸〉是陳凡騏面對自我,寫出他曾進入成人產業的過去,他感性地說著歌名二字就是形容他的人生,扎扎實實地記錄了這深刻的轉折:「雖然我沒有很想特別去在意,但即使是在這一塊,我依然是用認真的態度去完成工作,所以我用音樂記錄下來,希望讓大家感受到我想表達的心境。」

生活總有些沉重的時刻,但陳凡騏不只是想藉音樂訴說自己,也希望能為聽眾帶來力量。〈有我扛〉以輕搖滾的風格和簡單的歌詞,稍微放低一點情緒,詮釋他想給予陪伴的心意。〈朱墨〉以中國曲風、搖滾音樂元素,以及吼腔吶喊點綴,將大家拉至專輯的最高潮,除了讓人體驗自己狂野而任性的一面,他還在這首歌的 MV 藏了搖滾彩蛋:「〈朱墨〉MV 後面的吉他手跟鼓手就是我 No Limit 的老團員!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我希望以後有機會,他們還是能在表演的舞台上陪我。」

經歷起伏,回歸道平淡,專輯的最後一首歌〈這一刻倦了〉在尾聲帶來舒緩而安穩的旋律,沉澱心情,也是陳凡騏完成這張專輯後,為人生這階段的里程碑劃上暫時的句點。

直球面對批評,將所有指教內化為實力

九首歌貫穿了陳凡騏的心境與生活,所以專輯製作時無需太多引導就能進入情緒,不過他也從製作人許明杰老師身上得到許多創作建議:「老師給的建議對於我寫歌滿受用的,讓我能夠自己思考並駕馭主歌、副歌的起伏。」而錄音的過程當中,他也開始更注重情緒與聲音表情,「錄音師跟製作人在外面聽,有時候你認為你唱得很好,但其實沒有;有時候你認為你唱得不好,反而是對的。」這些都被陳凡騏內化為日後現場演出時,能更精確呈現情感細節的方式。

唱歌不為討好聽眾、大家的音樂喜好不同,難免遇上各路批評指教,就如〈等到永久〉的風格定位非時下流行,陳凡騏坦言這首作品的心境沉重,所以評價兩極:「有些人喜歡這麼深情的唱法跟感情,比較油、比較濃,可是也有很多人會覺得這樣的唱法很過時。但我覺得九首歌總有一首可以打動聽眾,你不一定要喜歡我的每一首作品。」從社群平台便能看出他的坦然,不論留言是好是壞,陳凡騏都能大方接受並給出回應:「任何批評我都會看,那是我前進的動力,我何不好好地檢討一下自己?」「就算全世界都在罵我,也改變不了我喜歡唱歌的事實,我不在意,我想做好自己。」

「生命是一個過程,可悲的是他不能重來,可喜的也是他不用重來。」

其實陳凡騏從2019年發 EP 的時候就打算要做專輯,然而在那段時間裡,他經歷了被製作公司跳票,還被以發專輯的名義哄騙進入成人產業賣命,又加上疫情無情地肆虐,將原本的規劃都打亂。即使為了生活而犧牲、繞了很長一段遠路,最後還是能回歸自己所愛的音樂之途,「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段經歷它基本上也不可少,那是拿不掉的,也沒有必要拿掉。」現在他早已不再去糾結於過往,而是面對眼前的人、事、物,去掌握自己接下來的該走的方向。

雖然首張專輯是偏流行的定位,但陳凡騏先前也有跟台灣視覺系樂團——奈落NARAKU 合作。從高中就已經會唱奈落NARAKU 歌曲的他,偶然聽聞他們想要重新復出表演,便毛遂自薦,順利地成為奈落NARAKU 那場演出的特別嘉賓,頂著視覺系的妝容與衣著,體驗在 livehouse 中與樂團演出的全新感受,「但我覺得我當時演出的形象有點太 high,high 到有點ㄎㄧㄤ,表情管控失誤,我覺得我做視覺系表演時應該要更冷漠!」在那次經驗後,陳凡騏與奈落NARAKU 的吉他手持續合作創作,定期見面交流,期待在未來能以樂團的形式和大家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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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至今都還有在做健身與舞蹈教學,用自己的斜槓身分,來保持良好的健康狀態與規律作息,當然也不忘在上課時「夾帶私貨」,「我上課最後的伸展環節都會放自己的歌,畢竟都比較抒情,所以我之後還想嘗試舞曲跟饒舌,使用在我的課堂上面,當有會員問起是什麼歌時,我就可以說『我的歌!』」

「我專注於歌手身分的開心程度和自 high 程度,已經是不論在哪、有沒有人聽,只要我有機會我就會唱。」陳凡騏清楚喜歡唱歌和喜歡被關注是兩回事,所以他的夢想很明確,從小至今都一直維持著這股動力。成為發片歌手之後的他還要繼續前進,願望是有生之年能與劉德華同台,並自我期許未來能成為像劉德華般的榜樣,「找到自己的夢想就好好地去做、去執行,因為人生就是這樣,我覺得不管是不是歌手,只要一直一點一滴去累積,就會有新的收穫。」

撰文:鄭佩欣 Anita
攝影:猫形影像製作Neko Prod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