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單曲開啟新時空之門,話梅鹿 Prune Deer 帶你躍入充滿真摯情懷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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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郵資不足的〈空郵〉並沒有送抵她的手上⋯⋯

今年初春,是話梅鹿成軍的十週年。循著過去的軌跡,拾起記憶的碎片,在音樂中拼湊出自然、城鋒、阿凌與坤城解讀事物的樣貌,「大家的感受和體會,都反映到了創作之中。」以「家」為骨幹,話梅鹿延伸出兩首單曲〈小岳作山 Mountain〉與〈空郵【待 取】BY AIR (Pending)〉,串起過去、現在與未來,畫出一條屬於話梅鹿全新的時間軸。

▲ 由左至右分別為吉他手自然、吉他手城鋒、貝斯阿凌與鼓手坤城。

 

自然:「兩個音節寫作『香港』,這裡沒有高山,是我的故鄉。」

〈小岳作山〉的 Demo 其實一開始就已命名為〈Mountain〉,為話梅鹿於一次露營之旅,受大自然震撼得到啟發而寫下。吉他手自然分享:「早期版本的貝斯點弦(約歌曲0:30處),讓我看見維多利亞港的渡輪,彷彿是一輯80年代的褪色底片。」在大自然體悟與兒時記憶的反覆沖刷,好似陷入唐宋時代、80年代與現代多重時空交疊的幻境。取下王之渙、劉禹錫、蘇東坡的作品入詞,讓詩意與懷舊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沿著時間蔓生滋長,直至了然「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三種境界。自然分享,小時候覺得維多利亞港是最繁華的海港、大帽山是最高的山。「長大後知道大帽山矮到不行,根本只算小丘!」他笑著說。而維多利亞港則不斷進行填海工程,當地人甚至會戲稱它為「維多利亞渠」。離開香港、來到加拿大後,見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的壯闊,此時的自然,反而驟然明白「只取一瓢飲」的道理。「一個名字,對不懂的人來說,只是幾個無意義的音節——『Hong Kong』?」自然悠悠地說:「懂的人才知道,這音節背後的意義是什麼;從小丘上看到的景色,有何重要性?這兩個音節寫作『香港』,這裡沒有高山,是我的故鄉。」

 


「即使不是此生所聞最美,依舊是最好的地方。」〈小岳作山〉創作靈感源於團員們的露營體驗,走進山林,穿越不少高峰與顛簸,然而沿途美景,也讓他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開闊,並親身體會古代詩詞的意象。對於如何將這些感慨轉換為詞?自然只是謙虛地說:「小弟不才,想要說的前人們都說過了,所以要鳴謝王先生、劉先生、蘇先生和草東沒有派對。」

 

「山不在高/水不在深/返來啦/返來啦」——〈小岳作山〉

「轉變」是話梅鹿近幾年來的體悟,從團員至海外進修、負傷修養,至尚未止息的疫情與動盪不安的社會局勢,生活周遭的人事物無一不在改變。兩首單曲的 MV 導演曾銘森以此為概念,將〈小岳作山〉與〈空郵【待 取】〉分為上下兩個篇章分別象徵過去/現在與未來。

不斷閃爍的雜點,揭示著某個時空的訊號,緩緩地,隨之進入一個新家庭的生活。然而在那柔情似水之下,暗藏著湧動暗流。新生、逝去、交融、分離、碰撞、無奈⋯⋯〈小岳作山〉MV 尾聲又一新家庭入住,這一次,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發展?抑或是陷入同樣的輪迴?話梅鹿保留了開放式結局,讓大家在自由想像中,迸生出各種不同的「平行宇宙」。

擅闖未來,空郵尚待取件

還沒建立好平行宇宙嗎?沒關係,暫緩一下,也許接下來的故事,有助於你的宇宙塑造,我們先一起前往2067年⋯⋯〈空郵【待 取】〉的背景設定在未來架空世界,在這高科技的世界,卻充滿著破碎感,結尾不停流動的海浪與警報聲,更是多了一層懸疑感。曾銘森導演透露,過往作品視覺習慣以00年回看80年代的視角呈現,也就是會將固有刻板的九龍港島唐樓及港式招牌作為元素,呈現一種 Cyberpunk 的未來感;而此次他希望能縮減距離感、讓人們帶入更深刻的感受,決定從2067年回望2020年的「舊」,「所以 MV 開始時會見到有位於新界的公屋,而取景亦位於相信未來會慢慢被拆卸的圍村村屋,加上新界這裡有著楚河邊界的元素,當這種充滿記號的環境,配合上舊住客成了擅闖者的故事,這個氛圍才符合現今香港的大環境吧!」


▲ 〈空郵【待 取】BY AIR (Pending)〉時空背景建構於2067年的架空世界。MV 從一開始就放置了許多細節元素。MV 導演曾銘森分享,可以注意女主角打扮上的細節,以及女主角戴上未來眼鏡後的主視覺鏡頭等小彩蛋上。

前進話梅鹿新時空的催化劑:大師級製作陣容與必備器材

混音與後製的部分,話梅鹿這次勇敢嘗試跨國合作,邀請到日本聲音工程師北城浩志、偶像數搖樂團 toe 的吉他手美濃隆章宇與東京青葉台 Studio 的主理音樂工程師浦本雅史。「能夠與這樣強大班底合作真的超開心的!」坤城興奮地說。即使遇到語言不通的困難,但與大師們的合作過程都相當愉快順利,「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錄音、演奏經驗,知道自己所追求的音色與想表達的感覺。在錄音前,腦海已經有一幅拼圖完成圖的模樣。此外,老師們都具有相當豐富的經驗,每次我們給意見後,他們的修正非常快也很到位,超有效率!」而話梅鹿的粉絲,一定早已發現新曲〈空郵【待 取】〉有股熟悉感。它是2019年《郵資不足.空郵》重新編曲的版本,參考美國樂團 La Dispute 與日本樂團 Envy 的創作手法,以音牆和近乎說話的唱腔加強對比與失落感。新編曲將焦點拉回樂團本身,回歸樂團的純粹。坤城說道:「以前在寫 Lo-fi 版本 beat 時,很容易就寫到一段合適的節奏。用回爵士鼓的時候,就要編一個可以保持歌曲的律動、節奏感、同時聽起來很酷的節奏。這個演奏的時候比說出來的挑戰性大很多,最後在錄音的前幾天,我決定把原定的編曲都通通刪掉,不停嘗試重新寫,很開心最後想到一個滿意的節奏!」

在器材方面,因話梅鹿音色變化大,自然目前使用 Fractal Audio AX8 綜合效果器,可以一鍵切換很多設定,上一小節還在 Clean Tone,下一個小節就能馬上切換音牆效果,免卻很多操作,讓他能更專注彈奏。城鋒則是狂推 AMT Electronics P2,「那時候沒錢買 Peavey 5153 音箱,我用 P2 的 Preamp Out 接上 Blackstar HT-5 的 Return In,那種超 Saturated 的High Gain 令我大學時期在宿舍練吉他時爽到不行,便宜又大碗!」但在話梅鹿,他發現許多效果難以用單顆效果器達成,於是改用 Line 6 Helix Floor 綜合效果器,其中,「Snapshots」是他最喜歡的功能,可以讓他在同一組 Effect Chain 中快速轉換幾組完全不同的 Settings 製造不同聲音,以迎合歌曲的需要,「這東西讓我有點像是在 cheating 的感覺。」城鋒笑著說。相較於吉他,阿凌認為貝斯較追求用手指的力度彈出不同的聲音,在他的觀念中「練習 touching 比用 effects 更重要」,但在加入話梅鹿後,他發現有許多聲音仍需靠不同的效果器去製造氛圍,因此主要使用 reverb 和 delay 單顆效果器。坤城特別分享自己很喜歡大地系顏色、純粹的物品,包含自己的衣著全都是大地色,「所以上漆的鼓棒我是不會用的,哈哈!」因話梅鹿歌曲的 Dynamic Range 很廣,鼓的編曲除了搖滾風格、也會加入像拉丁、爵士音樂的節奏,因此輕量、回彈速度快、敲下去 attack 感足夠,是他在選擇鼓棒時的考量,目前使用的是 Vic Firth Signature Series Steve Gadd Natural Drumsticks。另外,他也會隨著不同階段,調整、嘗試新的鼓棒,直到找到最合適自己的一雙。

抵達新時空前的準備

繼2020年推出〈初〉、〈位所〉等單曲,話梅鹿本次回歸不僅帶來兩首新單曲,也將舉辦「Arena Live」專場,雖然目前演出地點只在香港,但他們也透露十分期待能夠有機會再度來臺表演!「憶起過去來臺演出印象深刻的事,自然分享有次忘了帶移調夾,演出前臨時跑去買,結果挑到一個力度太大的移調夾,夾了會跑調,也因此「移調夾」是他出國演出的必備品。其餘還有電線、電源轉接器、數據卡、弦線等等,「能把整個錄音室搬來就最好!」他笑著說。除了樂器相關物品,坤城一定會帶「相機架」,他臉上浮現微笑地說:「因為自己很喜歡把現場演奏的畫面記錄起來!」城鋒則是說道,來臺表演最重要的一定是要先好好地吃一頓、感受臺灣的美好並獨自逛逛、沉浸心情靜靜陷入思索,「雖然來演出好像是那個晚上的主角,但在這個城市裡,其實我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而美好的事情就是由很多小角色共同成就的,這就正好提醒自己要好好珍惜能夠到外地演出的機會。」

在〈小岳作山〉與〈空郵【待 取】〉,你會為這些「家」創造出什麼樣的宇宙呢?「家」存在著關係不平等、不清晰的狀態,而這種架構下,人會因應不同家庭狀況而成長,從而建構什麼是「我」。曾銘森導演分享,照道理在不同家庭中成長下,每個個體理應不一樣,但偏偏在同一個城市、社會下成長,人與人最終還是大同小異。歷經成長,人對於家出現新的發展,包括地域、空間與成員等,有著不同支線發展。看似正在「改變」,可是我們又好像再次在某種生活模式,繼續循環著。「這種含糊、矛盾、有愛、無愛,曖昧的狀況,好像與後搖的情緒投合,挺有衝擊。」而自然則是坦言,自己創作音樂時並沒有想太多「家」,「想法中更多是『失去』這個感受。」

信件寄出了,然後呢⋯⋯

撰文:Yuki Liu 劉韋琪
圖片提供:東京兜圈 Megurin’ To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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