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認真搭理未成年少女的音樂呢？若非選秀節目上的鐵肺美聲，要不就是迪士尼唱作俱佳的純真動感，總脫不了超齡神童、糖果甜心和醜女翻身三大套路。等到音樂串流平台真正普及後，抹除性別、年齡的第一印象，大家直接在第一線用音樂對話，這種公平對戰的新鮮感更能擄獲千禧年後誕生的孩子青睞。何以Billie Eilish的嘟囔呢喃特別吸引青少年？把自己害怕的東西翻上檯面玩樂又能多迷人？看過怪奇比莉的作品就會懂。
▲美國創作型音樂人Billie Eilish生於2001年，2016年在SoundCloud發表首支單曲〈Ocean Eyes〉開始累積聲量，她的音樂好夥伴是哥哥Finneas。
Billie Eilish以怪奇少女姿態加乘洗腦的旋律瞬間席捲全球，稱霸各國音樂排行榜寶座，成為生於21世紀且拿下美國冠軍專輯的音樂人，也以17歲又3個月的紀錄取代Joss Stone，成為英國史上拿下冠軍專輯的最年輕女性音樂人。這股音樂魔力從何而生？
Billie Eilish成長過程聆聽The Beatles、Green Day、Avril Lavigne和Justin Bieber，主要影響她的音樂人是Lana Del Rey與嘻哈、R&B藝人。兄妹倆創作音樂時習慣先杜撰人事物，再捏造成虛擬角色，部分靈感也汲取自真實的生活體驗，努力創作有趣又有對話感的歌詞。Finneas寫歌時會考量與Billie Eilish的連結性，賦予妹妹享受演唱、自在表述自己的狀態，用適合她聲音的語言說故事。至於鬆鬆垮垮Over Size的穿搭哲學，則受饒舌歌手Tyler, the Creator影響。
她追求特異獨行，希望廣受矚目，想向世人證明「我比他們想的還重要！」
2019年3月，Billie Eilish發行首張錄音室專輯《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當我們睡了怪事發生了），收錄由她哥哥Finneas O’Connell製作的14首歌曲，流露受Trap影響的Electropop（電音流行）曲風，黑暗的唱片封面儼如恐怖片海報，只見她穿著一襲白衣坐在白色床鋪上白眼邪笑，影像出自攝影師Kenneth Cappello之手。
▲2019年Billie Eilish發行首張錄音室專輯《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封面照片由Kenneth Cappello拍攝。
拍封面，她也有備而來。過去Kenneth Cappello曾與Billie Eilish合作2017年發行的首張EP《Don’t Smile At Me》，他猶記初次見面時Billie Eilish的外型、談吐與在意作品的心思讓他根本無法想像眼前的女孩子竟然只有15歲！EP封面那把正紅色梯子是未成年少女自己的點子，是爸爸親自為她打造的。「她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會猶豫不決。」
▲Billie Eilish《Don’t Smile At Me》EP封面。
兩年後Kenneth Cappello再次接獲拍攝邀請，他說自己有時很喜歡黑暗面，也喜歡《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的概念。當時Billie Eilish準備了一些手繪圖作為封面參考，畫面無疑是受她迷戀的恐怖片啟發，還有專輯的夜晚恐懼與清醒夢主題。他們在洛杉磯的攝影棚拍攝，讓Billie Eilish坐在床上表現不同情緒。Kenneth Cappello說：「我知道她希望營造喜怒無常，我呢，顯然地，希望它讓人感覺很真，我希望有一扇門打開的感覺，有道像來自另一個房間的光投射進房間，有點不穩定。」
這張照片並非後製效果，所有光影佈局都直接在相機中完成。但眼睛呢？Billie Eilish本來偶爾就會戴角膜變色片，所以「白眼」也是拍攝當下最真實的模樣。在最後階段影像修飾時，她拒絕攝影師修圖，希望世人不要誤解她的模樣，這種直接、完全的透明化也與Billie Eilish和粉絲的互動模式一致。封面拍攝共歷經12小時拍攝，宣告收工時，工作人員掀起另一場驚喜派對的序幕，原來當天是Billie Eilish 17歲生日，而生日禮物是她生平第一輛汽車。
〈Bury a Friend〉MV由Michael Chaves執導，在一日內拍攝完成，Billie Eilish喜歡「被驚嚇感」，希望MV元素包含床底下、暗廊、打針、暴力⋯⋯等恐怖元素。
轟動全球青少年市場的Billie Eilish也獲得與日本藝術家村上隆合作機會，為她量身打造第四支音樂錄影帶〈you should see me in a crown〉動畫MV。
▲日本藝術家村上隆與Billie Eilish。
有人說，Billie Eilish是給千禧年後出生的世代聆聽的Avril Lavigne，一樣的金髮瘦削，一樣的暗黑頹廢使壞、拒當陽光甜心寶貝。演藝圈從不缺漂亮面孔，也不乏有才華的實力派，只是少有人敢堅定、完整地主導完成一項專案。Billie Eilish的難能可貴不就是她積極自主的青春嗎？像村上隆一樣，抱持享受玩樂的心態，發表通過自己標準的創作吧！
撰文：蔡舒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