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愛得荒腔走板，如Courtney Love永遠頂著Kurt Cobain的神主牌，她自己也創作，樂團Hole同樣玩油漬搖滾，但頭上那片參雜質疑與死亡的烏雲卻始終揮之不去。製作《Live Through This》時，Love坦言想跟老公較勁，卻還是被樂評指涉Cobain出手創作，事實上他只是不具名地和貝斯手Kristen Pfaff一起演唱〈Asking for It〉和〈Softer, Softest〉的和聲。專輯發行前7天，Nirvana主唱舉槍自盡，三個月後Kristen Pfaff又因用藥過量去世。冥冥之中，Ellen von Unwerth拍的那幀神經質封面恰好捕捉到其中的動盪。舞會皇后必需崩壞，悲哀與狂喜才得以共存，並在聲嘶力竭的瘋鬧中學會釋然。
▲美國搖滾樂團Hole由主唱兼吉他手Courtney Love、吉他手Eric Erlandson在1989年於洛杉磯創立。貝斯手與鼓手幾經變換，貢獻最多的是鼓手Patty Schemel和貝斯手Kristen Pfaff、Melissa Auf der Maur，2002年一度解散，2010年重組。其樂風受洛杉磯的龐克搖滾場景影響，部分樂評與女權主義學者視為90年代探討性別的代表性樂團，對現代女性音樂人影響卓著。
1994年4月12日Hole發行第二張專輯《Live Through This》，歌詞主要由Courtney Love和Eric Erlandson創作，內容涵蓋女權主義、對女性的暴力行為、身體形象、產後抑鬱、為人母的歷程、自我懷疑和感情問題⋯⋯等議題。曾被《滾石》雜誌評為50大油漬搖滾（Grunge）專輯第4名。
《Live Through This》封面由著名時尚攝影師Ellen von Unwerth掌鏡，模特兒Leilani Bishop獨挑大樑，畫面如同主唱Courtney Love的歌聲，融甜美與險惡為一爐。失心瘋的舞會皇后頭戴精緻的古著黃金皇冠，大波浪金髮與捧在臉頰旁的花束爭妍鬥豔，但她眼妝全花了，張開的大口顯得災難性，模糊了笑鬧、哭喊與歌唱等概念，形塑的一股狂躁令人毛骨悚然。
▲Hole 1994年專輯《Live Through This》封面由時尚攝影師Ellen von Unwerth拍攝。
攝影師Ellen von Unwerth表示，一開始是Courtney Love打電話給她，兩人談了一個小時，她沒說什麼，就只是聽著。Courtney Love希望表現出像電影《魔女嘉莉》（Carrie）的感覺，兩人都喜歡這部電影。雙方在拍攝前一晚於洛杉磯碰面喝了點小酒，「我穿著她著名的學生妹洋裝，我們一拍即合。」因當時專輯還在製作當中，攝影師沒能在拍攝前先聽過這張專輯，不過她覺得沒什麼關係，因為「我是Kurt Cobain的大粉絲，也很確定他的女孩也會做出同樣酷的作品。除此之外，我就順其自然，聽到音樂後也很喜歡。」
▲1976年恐怖電影《魔女嘉莉》（Carrie）改編自史蒂芬金1974年同名小說，由Sissy Spacek主演。
《Live Through This》專輯25週年紀念時，Ellen von Unwerth接受《AnOther》訪問，她說曾和模特兒Leilani Bishop合作過幾次拍攝，非常喜歡她超酷的搖滾態度。至於要如何拍出特定的情緒，則端看攝影師如何引導，就像電影導演一樣。當時拍攝團隊看到樂團挑出的影像時，都覺得成功完成任務了。「我很榮幸能成為這張專輯、這個樂團、這個音樂時期的一部分，並且珍惜當中的每一刻。」
Leilani Bishop也是Nirvana的粉絲，擔任唱片封面女主角前，她只聽過幾首Courtney Love的歌。被問到是怎麼擠出那個詭譎的笑容時，她回答：「舞會皇后過關斬將終於抵達目的地，一種純粹的狂喜。」
撰文：蔡舒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