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喜歡我媽,直到她生下 Liam。」《綠洲:超音速全紀錄》收錄逾30小時訪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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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西洋樂壇最轟動、備受矚目的事件,可說是 Oasis(綠洲合唱團)的回歸。吵吵鬧鬧超過十年的 Gallagher 兄弟終於和好,令樂迷們感動不已。回歸演唱會「Oasis Live ’25」也掀起一波熱潮,英國總體經濟專家 Charles Nimoh 表示,這為英國帶來超過5億英鎊(約臺幣205億)的經濟效益。

Oasis 這個來自英國北方曼徹斯特市的樂團於1991年成立,為工人階級發聲的獨特音樂風格,以及放蕩不羈的舞臺魅力,讓這支從酒吧發跡的無名樂團,搖身一變成為紅遍全世界的超級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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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出版的書籍《綠洲:超音速全紀錄》(Supersonic: The Complete, Authorised and Uncut Interviews),最初源於2016年上映的紀錄片《綠洲:超音速》(Oasis: Supersonic)。因訪問內容長達30多個小時,無法將所有的內容放進紀錄片中。於是,在抱持著希望能讓樂迷更完整知悉一切的情況下,才使得《綠洲:超音速全紀錄》這本內容未曾刪減的訪談集因而誕生。

其中除了《綠洲:超音速》原本就有的內容外,同時收錄首次公開的獨家照片與表演花絮,也以更詳盡的姿態,讓所有受訪者回顧了更多往事,讓人得以對 Oasis 這個樂團,有了更進一步的細膩理解。尤其當年兄弟倆尚未言歸於好,他們那令樂迷津津樂道的互嗆片段、標誌性的坦率和幽默,更是讓人看了會心一笑。

「Tonight, I’m a rock ‘n’ roll star!」 

Noel:「我一直很喜歡我媽,直到她生下 Liam。」

Noel Gallagher 和 Liam Gallagher 分別出生於1967年與1972年,兩人還有一個名為 Paul 的哥哥。兄弟倆過去都曾聊過家庭生活的破碎與喜怒無常,他們的母親 Peggy 在1984年孩子們離開父親 Tommy,搬到議會住宅(Council House,一種由英國地方政府興建、提供給勞動階級的公共房屋)。媽媽 Peggy 在他們的人生中扮演著重要角色,Liam 於書中分享:「我的所有優點肯定都是來自她。」他也曾於接受《Vogue》採訪時說:「我媽教我要『做自己』、『不要管其他人他媽的怎麼想』。」

Liam 也透露,他和 Noel 從小就常爭吵。有一晚令他特別印象深刻──青少年時期的他,曾在 Noel 全新的音響上撒尿,「我想一切就是從那次開始的⋯⋯他就從那時一直記仇到現在。」Noel 則在2019年時說:「我一直很愛喜歡我媽,直到她生下 Liam。」

保羅:那是一個三房的公營房屋,沒有多少空間。這一定會引發摩擦。這就是人們不明白的地方:連恩十歲到十七歲之間,是和諾爾共睡一間臥室。

諾爾:咱們的保羅總是有他自己的房間,那混蛋。這是我一直沒辦法原諒他的事。我得跟連恩共用一個房間,這原本不算大問題,但到了我們十幾歲之後,他開始令人討厭⋯⋯從那之後也一直令人討厭。

連恩:保羅有自己的房間,我和諾爾共用一間。其實還好啦。

諾爾:我在加入樂團之前,很少跟連恩一起混。我雖然和他共住一個房間,但五歲之差是一代之差,我十五歲的時候,他所有的朋友都才十歲,你知道,這是很巨大的鴻溝。我十五歲離開學校的時候,他才十歲。我們十五歲的時候就在吸大麻了,他那時候才剛換下短褲,所以我跟他之間沒感情

連恩:我覺得我跟他相處得很不錯啊,我覺得啦。他有點愛呼麻,有點孤獨,是你會向他們扔石頭的那種人。他有一把吉他,所以他拿它當招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是揹著吉他和他那些怪咖夥伴走來走去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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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need to be myself / I can’t be no one else」

《綠洲:超音速全紀錄》一書名稱,源於 Oasis 在1993年推出的第一首單曲〈Supersonic〉。這首幾乎一夜成名的歌曲,是 Noel 在一天內完成的。

「前三張專輯我全都是在吸毒狀態下完成的。」他甚至調侃自己寫出好歌都是因為毒品,「所以它們才那麼讚啊。這也讓我有點不爽,有時我會想:『也許我該重回毒品的懷抱,這樣作品就能再回到超棒的狀態。』但這個念頭通常不到一秒就消逝了啦。」

不過,〈Supersonic〉其實本來不是專輯《Definitely Maybe》的首支主打。2014年,Oasis 吉他手 Paul “Bonehead” Arthurs 向《Q》雜誌分享:「當時我們本來是在錄〈Bring It On Down〉,錄到一半,Noel 突然飄進 control room(控制室)。當他出來時,他說:『先停吧,我寫好新歌了。』我們在幾個小時內就完成了〈Supersonic〉。Noel 就是這樣,把他關進房間10分鐘,他就能生出經典。」

科伊爾(Tony McCarroll):我們都很缺乏經驗,我們當時好像預訂了兩天錄音室。第一天實在很糟糕,而且變得越來越糟,錄音過程開始惡化。

諾爾:我們就是找不到正確的聲音,我們在排練室和舞臺上的東西都沒有轉化為錄音室的東西。

連恩:我記得當時不開心⋯⋯問題肯定不是我的歌聲,我的聲音非常好。

而〈Supersonic〉的一部分歌詞也引起諸多討論,「I know a girl called Elsa, she’s into Alka-Seltzer / She sniffs it through a cane on a supersonic train / And she makes me laugh / I got her autograph / She done it with a doctor on a helicopter」有些迷妹覺得是在寫自己,也有粉絲認為是說一個叫 Elsa 的女生在賣淫,在本書中也能發掘此事真相──Elsa 其實是一隻受脹氣困擾的狗。

諾爾:一天晚上,有個女孩走過來問我《超音速》是不是在寫關於賣淫⋯⋯我這輩子很少無言以對,但那是其中一次。

「我寫說艾莎和醫生在直升機上做那件事⋯⋯」

艾莎是一隻他媽的羅威那犬,是一隻又肥又臭的狗。她確信這首歌是關於賣淫,我也告訴她「她是對的」。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洩漏這首歌背後的祕密。作詞者通常會告訴你,歌詞就是他媽的一切。才不是,歌詞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意義。會讓人記住的是旋律。我們都會用口哨吹出旋律;一切都與旋律有關,而這就是我所做的。

例如,詞曲作者羅傑‧沃特斯非常願意告訴你他每一行歌曲的含義。當我第一次聽到《迷牆》(The Wall)的時候,我簡直發瘋了⋯⋯然後你發現這一切都是關於他的父親。他媽的別告訴我,我他媽的對歌詞真正的含意沒興趣。我原本以為那首歌的歌詞都是關於我。我比較想認為,我最喜歡的所有歌曲都在某種程度上是關於我。這就是為什麼你喜愛那些歌曲。我把我的歌曲留給人們自行解讀。

記者來問我那些歌曲的含意時,我總是輕描淡寫,說它們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想讓任何人了解我的生活,還有我的歌曲。很多歌詞甚至隻字片語,都與我的人生和成長有著真正的相關性,但這不是我有興趣告訴你或其他人的事情,因為這樣就會洩露歌詞的祕密。

這就是為什麼綠洲樂團非常不一樣,因為我們的歌曲引發很多人的共鳴。它們與舞臺上的任何人無關,而是與──如果有的話──人群當中的人有關。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它非常巨大,因為它吸引了非長多的人,各曾面都有:中產階級、工人階級、貴族、老一代人,六〇年代,還有今日還是孩子的人。那些曲子裡有一些神奇的東西,至今依然如此,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綠洲:超音速全紀錄》所收錄的,不只是 Oasis 崛起的故事,也是他們對於音樂、搖滾,乃至於人生所懷抱的種種看法,進而在接連不斷的矛盾中,激盪出他們與其他知名樂團、藝人、政客、媒體,乃至於彼此之間,以及整個世界的衝突所在。

在看完《綠洲:超音速全紀錄》時,再想起 Liam 那個「誰是英雄?誰是惡棍?」的問題時,你或許也將頓時理解,其實在不同的層面上,他們都是英雄,也全是惡棍。

事實上,他們也必須兩者都是。因為,真正的搖滾巨星似乎總是如此,不管是他們本人或音樂,都該不受一般的道德觀點制約,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在各個方面,反映出我們偶爾也想對這個世界與社會,所表達出的種種不屑、煩厭、憤怒,以及有時實在滿到不知該如何訴說的,那無與倫比的愛。

而 Gallagher 兄弟的故事也告訴我們,一切都是絕對有可能的。

「Definitely Maybe」

《綠洲:超音速全紀錄》(Supersonic: The Complete, Authorised and Uncut Interviews)

作者:Oasis
譯者:甘鎮隴
出版社:尖端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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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整理:Yuki/樂手巢編輯部
資料來源:尖端出版、Manchester Evening NewsFar Out MagazineUniversity of Salford
圖片來源:尖端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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