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勿進!走廊的盡頭是什麼?閾限空間所蘊含的無限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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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燈照耀下的走廊顯得明亮潔白,然而正是這樣平整使得眾人不由自主的提起精神,加快腳步通過這個漫長的廊道。迴盪在空間中的腳步聲顯得更加清晰,隱約暗示著似乎有什麼事件正準備發生。而藝術家也透過這個引人聯想的空白,帶領眾人窺探漆黑盡頭所蘊含的無限可能性。

電影中的走廊往往是營造恐怖氛圍的重要元素之一,經典電影如《鬼店》(The Shining)和近期的《返校》都是典型的例子。同時,走廊也被視為展示家中財富的空間,更像是一條時間軸,梳理家庭歷史的脈絡。這種開闊而無處藏身的走道讓人一覽無遺,兩側的牆壁夾擊般,迫使我們身處中心,完全暴露在其中,無處可逃。

請把歷史攤平/Thomas Demand
空無一人的場景中,四處散落的紙張揭示著曾經存在的證明,沒有任何表面紋理或是摺痕的物件透出異狀,德國藝術家 Thomas Demand 的創作主題多取材自社會議題或是真實事件,以平面的紙張搭建出與真人大小的模型,例如《Badezimmer》呈現出德國政治家 Uwe Barschel 死亡時所處的浴室。他不傾向於保留這些作品,而是在拍攝完後便將模型摧毀。 作品《Refuge IV》,一條不甚寬敞的走廊在眾人眼前展開,兩側緊閉的房門與盡頭的一抹紅色,皆增加了壓抑與不安,Thomas Demand 的作品將觀眾卡在現實、現實中的虛構以及歷史的夾縫,與其說《Refuge IV》是一個避難所,反倒更像是眾人想要逃離的地方。

光隙間的飛蛾/Anthony McCall
一個個錐狀、波浪的立體在空間中自由的流動,然而當觀眾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抓到——這些看似有形的錐狀,竟然是由光線組成。 Anthony McCall 以1973年的實驗電影《Line Describing a Cone》中,對於光線的重新呈現聞名。電影從一個光點逐漸到一條光線,而後成為一個立體的光錐,在以光交織而成的的廊道縫隙間,眾人不由自主的朝光點聚集前進,於空間中遊走,彷彿飛蛾一般,在光線的周圍盤旋而後離去。觀眾被允許在這個空間自由移動,當光線掃過眾人後產生阻斷或扭曲,也正是 Anthony McCall 的期望。

我們與他的距離/Chris Burden
白色的平台與天花板形成了一個空間,離地面約莫三公尺的高度使眾人無法看清夾層內的事物,而美國藝術家 Chris Burden 就這樣躲在這個夾層裡22天,隔絕一切與外在的社交活動,1975年的《White Light/White Heat》如同現代版的修道空間,他在展覽期間禁食以避免生理需求,宣稱這能帶來更強烈的感知。Chris Burden 可以號稱是20世紀最瘋狂的藝術家之一,他的創作大多十分激進,甚至帶有強烈的宗教象徵與邊界。例如1971年的表演《Shoot》,藝術家要求朋友用步槍朝他射擊,探討眾人對於服從、規則、命令的界線。

千萬別回頭/Bruce Nauman
美國藝術家 Bruce Nauman 的創作媒介多元,而60年代末開始,他開始創作出一系列的狹窄空間,例如1970年的《Green Light Corridor》,發著綠色光芒的走廊在黑暗中靜靜佇立,宛如一場無聲的邀請,參與者需要側身經過,狹小的空間連轉頭也顯得困難,即使已經清楚盡頭後面什麼威脅也沒有,眾人卻依舊不由自主的屏息,不敢將視線移開。他不僅翻轉了當下的觀展經驗,當觀眾離開這些充滿顏色的空間後,視覺的疲勞更會使觀眾所見事物顏色改變。

介於空間與空間之間的灰色地帶,得以產生更多的聯想,甚至可以將情緒作為延伸,另一方面同時也將眾人置於一個過渡的狀態,囊括了未明與期待,而這兩者合一的張力,迫使觀眾不敢將視線從那未知的廊道盡頭移開。

Editor / Jonathan Tseng
Author / Kuan

Photo Credit / The Shining, Variety, Cinema Escapist, Kunstmuseum Bonn, mailings.artlogic.net, Pioneer Works, 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 – Tumblr, Ronald Feldman Gallery, Widewalls, Guggenheim Museum, Lannan Foundation, Arthur

文章轉載自:TREN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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