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ythm Nation 1814》序曲的教堂鐘響昏暗遙遠，就像一部恐怖片的開場白，在沈重的生鏽鐵門聲後，承接Janet Jackson的禱詞：「我們是一個沒有地理疆界的國度，透過我們的信仰彼此聯繫，我們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個體，分享共同的願景，推動打破膚色隔閡的世界。」
當哥哥姊姊先行出道，並取得樂壇矚目，小珍娜要做的不只是證明自己，她從藝人家族獨立出走的概念是——如果擁有影響力，我要做什麼？答案是：透過音樂讓大眾看見社會發生什麼事。
▲美國音樂人Janet Jackson生於1966年，是Jackson家族的么妹，音樂風格涵蓋R&B、Funk、Disco、Rap與工業節奏，2019年進駐搖滾名人堂。
▲Jackson家族1977年在美國CBS電視台開設綜藝節目《The Jacksons》。
1989年Janet Jackson發行第四張錄音室專輯《Rhythm Nation 1814》，原本唱片公司想延續她1986年專輯《Control》風格，但23歲的傑克遜小妹堅持做一張探討社會議題的概念專輯，於是找來音樂創作人兼唱片製作人Jimmy Jam和Terry Lewis合作，共同創作、製作系列歌曲。她從各種媒體新聞報導汲取靈感，除了流行樂的經典不敗主題愛情，也挑戰探索種族歧視、貧窮、藥物濫用、槍枝暴力、文盲等議題。音樂性上，以取樣循環樂句（loop）、使用搖擺樂（swing）音調，和合成器打擊樂音色為特色，涵蓋如新貴搖擺、硬搖滾、流行樂、舞曲與工業曲風等多元音樂類型，有抒情，也有搭配機械舞的強烈節奏。《Rhythm Nation 1814》共獲得9項葛萊美獎提名，Janet Jackson成為第一位被提名年度製作人的女性音樂人，榮獲最佳長版音樂錄影帶獎。這張大獲好評的暢銷代表作啟發無數音樂人，也讓Janet成為時尚指標與年輕人的典範。
▲Janet Jackson 1989年專輯《Rhythm Nation 1814》，封面照片由Guzman攝影工作室操刀。
《Rhythm Nation 1814》封面由攝影師夫婦Constance Hansen與Russell Peacock合組的攝影工作室Guzman操刀，1987年前後，他們常使用寶麗來（Polaroid）8×10底片拍攝，Janet很喜歡這種風格。攝影師猶記那個初次踏入工作室的「小女孩」脂粉未施，聲音細小，相當稚嫩甜美，與當時的男友René Elizondo Jr.一起去拜訪攝影師，他們在1991~2000年有過一段婚姻，前夫參與過37首歌曲創作，並執導部分MV。
拍攝當天，Janet花費許多時間治理髮妝，等待期間René Elizondo Jr.帶攝影師去參觀他的全新運動休旅車Range Rover，並播放〈Black Cat〉，這是他們設計期間唯一聽過的曲目。5小時過後，Janet蛻變成軍裝模樣，編髮，戴上經典鑰匙狀大耳環，並揹上子彈帶，造型與〈Rhythm Nation〉MV中一致。攝影佈景很簡單，只有一把椅子，但氛圍非常嚴肅莊重，不容笑鬧。
▲拍攝佈景只有一把椅子，用寶麗來底片拍攝後再後製。
把肖像拍得栩栩如生，有什麼訣竅？
攝影師夫婦說，要非常重視細節，要深思熟慮，拍入私密的情緒。如銀版攝影法，因為被攝者長時間不能移動，肖像常顯得神遊恍惚，呈現超現實的感覺，他們把這整個過程形容成新浪漫主義。特別的是，其實寶麗來底片都是彩色的，黑白影像來自Russell在暗房中後製處理，加以曝光或漂白，畫面上的數字“1814”也是在暗房中添加的。
▲寶麗來底片原始彩色影像。
對藝人來說，態度講究完整性才有藝術高度。《Rhythm Nation 1814》是Janet Jackson的政治主張，不只從單首歌的歌詞與編曲切入，也看整張專輯如何串聯概念，更要用表演造型、編舞、封面藝術、音樂錄影帶一再豐富樂迷的感官經驗。如果你手中有什麼，別怕讓人看見，革命請從勇敢自立開始吧！
撰文：蔡舒湉
來源：Dazeddigital、Billboard、Guzm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