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樂團成立於2018年,以台語為根、與土地結合的本土音樂與搖滾結合,北管、歌仔戲與各種戲曲與迷幻融為一體,飛鴻的音樂帶有強烈的畫面感,以主唱飛鴻、製作人苡哲為創作中心,使用吉他、爵士鼓、椰胡、洞簫、嗩吶、三弦、戲曲唱腔與鑼鼓等豐富的聲音樣貌展現傳統藝術的全新體驗。
本次我們請到飛鴻樂團的飛鴻(以下簡稱飛)與苡哲(以下簡稱哲)來與我們聊聊他們結合傳統藝術與西洋音樂的歷程。
(0:41)
Q:可不可以跟大家講一下為什麼用主唱的綽號飛鴻來命名樂團?你們的團是怎麼成立的?
飛:一開始是就是我有寫一些作品,黃苡哲就問我說要不要來組,然後後來我就說好那不然你來當製作人,因為有傳統樂器跟台語的部分,所以我們就開始做。那一開始只有我跟他這樣子,那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要表演,原本是想說幫我製作而已,所以一開始都還是我個人project的範疇。然後他後來把英文加在後面,說這樣比較完整一點然後也比較好像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出來這樣子,那後來因為大家變成一個樂團之後就想不到更好的團名,所以我們後來就沿用,然後後面加英文這樣。
(2:16)
Q:飛鴻很特別是有請民俗樂器與合成器組合,這樣你們這個編制是怎麼的組合起來的?
飛:我們傳統樂器的部分就是像因為傳統樂器的範疇比較就是苡哲在負責,但他比較常不一定能出席,因為他比較忙,然後他的樂器會替換比如說有時候用嗩吶有時候用胡琴、二胡、椰胡、統稱胡琴,因為很多把、很多種,會帶個3、4、5個不一樣的樂器這樣。本來我們是有吉他手的,就有另外一個吉他手,那因為他也忙,然後他後來就是沒有參加我們的活動了這樣子,但是我們還是希望有一個固定的類似弦樂的這樣子,那我們後來就是認識這個彥寧,然後苡哲就問他要不要來玩玩看,雖然他也沒玩過樂團嘛,因為他會彈這個樂器,然後想說來試試看這樣子,所以後來就變成有柳琴。那合成器是因為我一直想要把這類的東西放在創作裡面,然後我本來就喜歡有一些電子聲響的一些曲風,像這邊你們有寫像Massive Attack啊、Radiohead這種。我覺得這些傳統音樂跟那些東西可以有一個很不錯的創新的樣子,我覺得可以完成的一個感覺,那我一直想要往這個方向做,所以我就希望有這個元素,然後我就開始找認識的合成器手朋友們,那一開始我們找的是那個「我是機車少女」的合成器手芷瑄,她也有在我們團彈過。
(5:06)
Q:因為合成器通常像Massive Attack這些團,他們基本上都是打擊渲染味蠻重的一個團,其實跟柳琴這種樂器其實它的音色是蠻直白的、蠻直接的,這樣的組合出來當初是怎麼構想到的?
飛:就我覺得聲音或曲子結構上它是可以並行的,然後所以我想要做這個嘗試,那實際上執行的話就是因為傳統樂器的部分其實都偏比較尖、中高頻,那合成器他可以發揮的空間比較多,所以其實可以去調整聲音,但是因為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所以那個調整也是花蠻多時間在調整。其實我覺得那個都還有很多空間要去調整,因為對大家來說這個東西是新的、然後真的我也沒碰過,所以需要不少時間去做這些mix這樣子。
(8:13)
Q:那可不可以先跟大家介紹一下北管是什麼?
哲:北管就大家所知我們講它是臺灣的傳統音樂,但是他原來是在福建以北,福建以南稱為南管、福建以北稱為北管,那發源地大概是泉州,泉州一個地區。北管照理來說它不能說是「發源於」臺灣,但它「生長於」臺灣,在文革時期它被消除掉了,所以在臺灣它茁壯的成長,那在一個地方的演進導致它現在成為比較完整的臺灣音樂。
(8:55)
Q:那這次你們參賽歌曲《送行》它是一個怎樣的歌曲,可以跟大家介紹一下?
飛:這首歌主要就是寫給那個時候的時空背景的朋友跟感情的事情,還有一些過往,那個時候想到一些那三、四年發生的一些……屬於比較難過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會有一個《送行》這樣子的曲名,裡面的歌詞就是在講一些因果、一些來來往往,然後好像要放下,這首歌完成是因為前面夢到觀世音菩薩的那件事情。
然後就過了一陣子突然就有一個感覺,其實有一些句子跟樂句是因為那個東西,所以我特別有一些跟平常不太一樣的靈感,就是我平常可能比較不會把劇情寫成那樣,但有時候就是你有一些不一樣的刺激,然後你就寫出一些其實你平常好像也寫不太出來的東西。所以那首歌的曲子的有一些的樂句或結構對我來說其實比較特別的,是它的整個架構,像最後最後結尾有一段是變慢的,就是只有吉他的一些樂句這樣。
(10:40)
Q:因為我們看到你的專訪裡面有講說其實你不太會臺語,那為什麼要堅持用臺語來創作你的歌詞?
飛:對,我不太會臺語,簡單來講一開始只是一個初衷,就是一個嘗試,因為就像我開始想要去彈傳統音階類的音樂,就是我一開始在試,就比如說我那個時候聽到一些比較老的歌或者是傳統音樂的曲子,那像我們玩樂團就想說jam jam看,越jam就覺得欸那個聲音是不對,那我後來就在想因為傳統音樂的東西它大部分都是五聲(音階),雖然還是有比如說什麼三度、七度什麼鬼的,就是它比較少出現這種東西,然後加上它樂器彈奏比較不會那種大範圍移動,可是因為吉他如果這樣彈它會出現比如說兩到三個八度音的和弦,所以我就會常常覺得那個聲音對了,可是怎樣聽都合不起來,結果後來就在那邊試,我就不知不覺把吉他的定弦調得跟琵琶一樣,可是我後來才知道喔琵琶也是這樣。
所以我覺得這就是我們的文化,那其實我是客家人,但我不會講客家話因為我爸爸也不會(笑),那至少我是台灣人嘛,所以那個時候我只是想嘗試,因為以前的歌都寫國語,然後比如說我們會唱英文歌或日文歌,因為像國語的發音它的子音很重,但它母音很少,國語其實特別不好唱,因為它的共鳴點那個位置很難發音,然後它很快就要把那個字唱斷,所以常常再唱的時候那個英文啊日文那種母音比較多的你會覺得比較好,那一開始純粹覺得我比較喜歡那個(臺語的)韻味,但是我不太會,大概慢慢得去嘗試,當然自己也會覺得自己也喜歡,但是怎麼辦又很爛、就是不太會,所以一開始我會寫個國語,然後我想說我用臺語翻過來,但我後來發現自己很笨因為我臺語很爛我怎麼可能翻得過來,所以我後來就想說至少我講得出來就表示是我會的,所以我後來就是比如說我先想到一些東西然後我就會開始用講的試試看,可能累積了很久可是很快的時間就寫出一個50%~80%的編曲,然後我會再問問黃苡哲,因為他臺語很厲害,他就跟我講說「欸這個不能這樣用啊」、幫我換一些字啊、「這個唱錯」啊,然後什麼發音啊什麼,大概是這樣。
(13:39)
Q:所以團員對你的歌詞的干涉程度很高嗎?還是基本上都任你們發揮?
飛:只有黃苡哲會問,因為我會給他看看確定我這樣寫是不是對的,這樣大部分的歌詞他都有修,或是調整、換字什麼的,因為這個我辦不到,那他臺語蠻厲害的,因為他從小就跟著這些師傅們、長輩們,所以他應該很多種腔調或南北的用法、用字他都是很熟的
(14:15)
Q:我們新秀獎的評審其實也有講到說你們的音樂很有特色跟味道,然後很有畫面聲音,你們覺得你們聲音的畫面是怎麼來的?
哲:聲音的畫面在一開始他創作的過程就要去思考到,因為聲音是絕對可以傳達畫面的,他有演進、有形狀、有視覺,但它可以轉化,那這種東西你要用很主觀去思考的時候,它會很難懂,就說你認為它是什麼你把它表達出來也許大家是接不到球的,所以這些訊息需要很長很長很長時間的磨練,怎麼樣把你主觀的東西在某些層面上改變成為客觀,那你可以有效地傳達出大家聽到的「畫面」,那更多剛好這幾天跟一些前輩、老師兄們有聊到我們的歌、有聊到我在做的東西就是……那個東西我們稱之為「樂感」 。
飛:他也學過戲劇,因為他是傳統音樂系,它很多在戲曲方面是有關係的,比如說他要上台演戲,或是在後面演音樂他都要,然後有些演員的訓練比如說情緒啊、情境啊,這個是要怎麼唱、怎麼講才有那個感覺。然後對他來說他覺得他的音樂是很一整體那種,就想是你演戲的畫面,所以他對音樂他會覺得說我要有那個他覺得可以構思出來的畫面的感覺,就他會依照這個感覺,覺得這邊應該要怎樣、那邊應該要怎樣,去調整他覺得應該要調整的地方或是位置。那像我在跟他編這些曲子的時候,因為像有些這種思維是,我自己覺得maybe我有想過我知道,但我可能不會想到那個細節或是會想說喔我要這樣子做,當然我們編歌是編個一整首,我們可能就是看這邊的段落這邊改、那邊改看會變成什麼樣,改到我們覺得可能這邊可能這樣做、如果要拍MV畫面是怎麼樣,我們可能會想到這樣的事情,畢竟兩個人還是不一樣的,然後思考的方向也比較不一樣,我自己也覺得它這個構思的畫面感是蠻成功的,因為就比較不是我們會去捕捉的方向
(17:05)
Q:因為其實剛剛這樣聽下來感覺上苡哲好像在整個團的整個音樂掌控拿捏好像是掌控在他手上的這種感覺,是嗎?
飛:因為一開始合作的目標其實是這樣,因為我大概把曲子架構都編完了嘛,那比如說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我們玩團我們寫歌然後來做那個架構,其實他不會長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一開始本來就是希望有一個不是玩西樂的人來做這個比較偏西樂的東西,然後把臺灣的東西啊、文化啊、概念啊做進來,我也在想,我覺得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只覺得好至少他這樣聽起來絕對會跟我做出來的,或是以前玩團做出來的作品不一樣,但確實中間我們在練那邊的時候,也覺得是不一樣的,當成品真的出來、當你在錄的時候、當你真的在聽到成品出來的時候,如果是我自己在做,或是我跟一群本來就是這個圈子的人在做,絕對不可能做出這個東西,因為我們就不會想到要這樣弄,所以當然他的部分就會比較多,因為一開始就是希望是要這樣,就是希望從一個傳統音樂的角度,當你去編這樣子的比較西方音樂的時候他應該會長什麼樣子?我覺得這是一個融合過程。當然融合過程中最重要的是「沒有融合這件事情」,因為它本來就不應該分家,我自己覺得啦,所以它應該要是一體的,那就是一個過程。
(18:56)
Q:我在網路上有看到你們在見證大團的時候其實有做一個「北管鬧廳」,它其實就是你們好像是把整個北管音樂、不是你們團單獨的部分,而是整個北管音樂搬上台的概念?
飛:對就是類似這個意思,文化的一部分,其實我們專場也有放這個東西進來。第一個是當然它有一個排場、它也夠熱鬧,再來就是他很希望可以推廣這個文化,可是他有他的堅持,比如說我們用這些樂器,他都很堅持他拿上台的樂器他要覺得是臺灣的樂器,他不想要拿他覺得是中國的樂器,他蠻堅持這點,那當然他也希望透過這樣子的,比如說做這些歌、演這些東西,可以推廣我們自己臺灣的文化,那他有這個願景,他會希望把這些東西這樣搭搭看 :其實我覺得台灣很多團都有在做這件事,像百合花也有、生祥老師他們也是,其實拍謝少年他們也有啊,我覺得大家想的事情是類似的,他更根本就是他完全就是從這個環境出生的,所以他會希望可以做到更有那個樣子
(20:29)
Q:那為什麼會想要把這樣的概念放在舞台上面?
哲:「鬧廳」它本來就是一個宣告,傳統不像現在資訊這麼發達,它沒有辦法去傳達、沒有辦法去廣告、沒辦法作預告,所以在傳統的時候我們有任何的活動要舉辦前,什麼時候開始?以前甚至手錶都還沒有這麼發達,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說下午兩點。那「鬧廳」它是一個製造大量的聲響,告訴四周的各位:「我們要開始了,請進來、請準備來聆聽接下來的表演。」,那相對的北管鑼鼓眾嗩吶大量陽剛之氣的東西,那在傳統也是認為有驅除地方、清淨的效果在。
(21:24)
Q:那大家要怎樣可以更多接觸到像北管這樣的傳統音樂?
哲:其實我在製作的過程中,我拿掉了我「純粹北管」的這件事情,因為我們在講的東西不是單就北管,我們只是以北管為引子、為一個媒材、素材,我們在講的是更加土地的東西、我們很小時候的東西,那往前走當然就是台語歌曲,喔比如民歌時期再往前有日本的風味,那照這個東西再往前推有那卡西。那它的引子有沒有傳統音樂的影子?有很多北管的、布袋戲的,然後再來就會講到電視布袋戲以前都會唱很多老的布袋戲歌曲,有《西卿》啊、《相思燈》啊、《粉紅色的腰帶》、《冷霜子》啊這些東西,那它有很濃厚的一個味道在,但沒有思考就是「我們一定要聽什麼」,只是去理解它,沒有刻意的去使用,就是理解,然後把它變成自己的東西,當一個音樂的創作、製作、任何過程,你把東西吸收了成為自己的養分之後,你就不用去思考你今天要用什麼東西,因為那就是你的東西。
(23:28)
Q:所以今年新秀獎你們有沒有哪一團覺得蠻有趣的?
飛: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是江東成名啦,因為我們大家都是臺語團,然後我們也有一起共演過,他們來台北巡迴我們有跟他們演過一次,如果一定要聊這個話題的話,大家裡面我比較喜歡的曲風是江東,那還有其他朋友像是Blueburn嗓音也蠻特別的。
(24:11)
Q:那除了新秀獎的團以外,你們最近有沒有比較注意到的臺灣獨立音樂的樂團?
飛:寞子宮,對,心中的第一名,我覺得最喜歡的團,音樂也很棒,因為它(音樂)很接近我喜歡的樣子,但他們沒有做那種跟傳統音樂結合的部分,他們就是那個樣子,但是我很喜歡。
(24:48)
Q:你覺得他們的特色是什麼?
飛:我覺得他們把那種重複、句子裡面的細節,然後還有我喜歡的一些迷幻。他們沒有使用合成器,但是因為他們有吉他跟貝斯去做出那個音效跟聲響我很喜歡,它接近有一點我喜歡的那種Radiohead、Massive Attack,但它也有維持一些很基本的比如說像是grunge或是Stoner那樣的節奏型態,它裡面的變化跟動態我很喜歡。
(25:38)
Q:你們在今年二月發了一張專輯,那你們這張專輯的製作模式是什麼樣子?有另外找製作人嗎?
飛:製作人就是黃苡哲。錄音因為一開始只有我們兩個人,然後我們的錄音師其實總共有兩位,我們專輯裡面有插電跟不插電的,但大部分是不插電,因為一開始這是一個不插電的組合,然後我們在延聲音樂認識了一個錄音師,我們叫他哈哈,然後哈哈貝斯很厲害,他的音樂想像也很特別,他是我覺得畫面感跟音樂上面的嗅覺非常靈敏的人,然後他跟我跟黃苡哲也很聊得來,最主要是這兩個人的溝通非常順暢,就是他們在溝通畫面混音上是非常有默契的,這些作品我們自己都覺得很大一部分都歸功於他在混音上的安排跟細節的調整,因為其實他調的我們自己是覺得非常厲害,雖然沒有用到那種百萬等級的器材,可是他做到我們覺得那個空間感、那個層次是非常到位的。然後另外插電的部分就是在中和一間錄音室叫做Irel Studio,那個錄音師叫做羅郁,也是我以前的團員,我們都在那邊練團,那個時候練團可以側錄,然後熟了,所以就想說有要錄插電的我就選擇這邊,因為我在那邊也比較自在,第一個是也熟,覺得應該也會比較流暢一點,所以我們就在那邊錄這樣。製作的環節大概是那樣,以編曲上器樂的安排、或是比如說錄音的要求,大概都是黃苡哲(做)的,最後的統整就是哈哈,錄音、Mastering都在那邊。
(28:14)
Q:這樣感覺就是你們隨團就有一個製作人從在你們創作開始就是一直可以監控、一直可以協助你們去完成,當然其實他本來就是團員,那你覺得這樣的模式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工作方式嗎?
A:第一張(專輯)是這樣嘛,那我們專場完其實到現在,大概快過了一個月,我們其實都在休息,就是那種大家突然忙完一件很大的事情然後就全部休息一片。那當然對樂團來說你要聽到下一張就是我們必須得開始寫一些新的作品,我自己也很期待。那因為以前的歌跟以前的創作過程太多是已經先寫好了,後面的階段還不是很確定,但當然我自己是希望可以是大家一起完成那個作品的,可能用一起創作的方式或是誰先丟一個什麼然後大家一起討論,因為畢竟之前的歌大部分是我們已經寫好,他有一個樣子,當然這樣也有它的好處,但我還是希望可以是不一樣的形式,但我還不知道,因為我們還沒有開始try,也不知道最後會長什麼樣子。
(29:54)
Q:那你會建議大家用這樣的方式去進行樂團創作嗎?
飛:我之前有兩三個團都是這樣,像其中有一個團員他就說他也覺得現在很難一直這樣做,因為第一個是我們30幾歲了,然後大家都面臨生活工作壓力,所以用這樣的集體創作或是jam的過程它本來就比較久,因為你要讓每個人很了解彼此,它又不是只是言語的部分,有點是你要用音樂、樂器去認識你的團員,所以他就會需要一個蠻長的過程,但不見得不好,先寫好的曲子大家再一起編也會有它不一樣的樣子,就是這兩個做法可能先寫好比較快,你要做事情、你要編、你要趕表演會比較快,但是你換來的東西maybe大家在音樂上還有更多的空間可以去了解彼此;那你用jam的可能會比較久,但你可能會了解彼此比較深刻,但它有一個中間值可以取啦!
(31:42)
Q:那這次的製作過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可以跟我們講一下嗎?
飛:比較有印象就是很初期我們在錄那個……《我想要和你換》那首,因為我們錄音我們都是找剛剛那個人哈哈,主要就是他跟苡哲都要有時間才可以錄,所以我們錄了三年,有一部分是要喬那個時間,當然也是因為那個部分拖了很長,所以沉澱的時間蠻久的。有一次好像是他被什麼貓抓到,我忘記了,但是他就是這邊(手掌)被刮到蠻長一條,但他還是用手在打那個鼓,他還是打完了,那次我還蠻印象深刻,但是你在旁邊看是蠻動容的啦!
(33:12)
Q:苡哲你是怎麼同時兼顧你是製作人同時又是樂團成員的這件事情?
哲:它本身就是分開的,對啊,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我也會自己跟自己對話,然後自己打槍自己,對我自己來講我是把它切割開來的,我也常常用團員身分提出來說:「欸我覺得這句可以怎麼樣怎麼樣……」,然後下一次團練或是過一兩天又說:「不要,改回來。」,它是同一件事情但又是分開來的,當我去思考我的句子的時候,我是一個很樂團成員的方式,但是當後續我自己聽了錄音或是思考所有的事,在整個大局、大觀來講,覺得不那麼恰當或是任何狀況,我會再把它扼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