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人生落幕，Ozzy Osbourne 也是用最傳奇與不留遺憾的方式向世界告別。
2025年7月22日（英國時間），重金屬傳奇、黑暗王子 Ozzy Osbourne 於家人陪伴下安詳辭世，享壽76歲。曾用獨特歌聲征服世界、在樂界有著開創性地位的他，在逝世不到三週前，才剛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後一場，也是最意義非凡的告別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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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黑暗王子：從苦難童年到搖滾傳奇
1948年，Ozzy Osbourne 出生於英國伯明罕一個工人家庭，他的童年充滿坎坷，不僅家境貧困、住在全市犯罪率最高的地區，還有閱讀障礙、11歲時遭到兩名男孩性侵，青少年時期更因竊盜入過獄。這些灰暗的經歷，反而為他日後的音樂創作注入了獨特的黑暗色彩。
▲ Ozzy Osbourne 在獄中給自己紋了第一個刺青，左手上標誌性的「OZZY」，也是他小學時的綽號。
1968年，Ozzy Osbourne 與吉他手 Tony Iommi、貝斯手 Geezer Butler 和鼓手 Bill Ward 共同創立了 Black Sabbath（黑色安息日）。他們以藍調為根基，結合更慢、更重、更陰沉的音色，並大膽觸及撒旦崇拜與神祕主義題材，重塑了搖滾樂的邊界，創造出名為「重金屬」的全新曲風。
▲ Ozzy Osbourne 曾在紀錄片中表示，他的音樂啟蒙來自披頭四：「我在收音機裡聽到〈And I love her〉時，當搖滾明星就成為我的夢想了！」
Black Sabbath 在1970年發行首張同名專輯，隨後的《Paranoid》、《Master of Reality》等作品，徹底顛覆了搖滾樂壇，〈Iron Man〉、〈War Pigs〉、〈Paranoid〉等曲目至今經久不衰，被無數後輩樂團視為聖經。半世紀過去，重金屬早已開枝散葉，誕生出大量流派與風格，曲風元素如今仍大量遍布在搖滾樂與流行樂中、難以剝離。
然而巨大的成功，伴隨而來的卻是 Ozzy Osbourne 日益嚴重的毒癮和酒癮。1979年，他因藥物濫用被 Black Sabbath 開除；不過他沒有就此沉淪，在妻子 Sharon 有如童話故事般的拯救下， Ozzy Osbourne 最終拾起信心，開啟了同樣輝煌的單飛生涯。1980年首張個人專輯《Blizzard of Ozz》在全球大獲成功，其中單曲〈Crazy Train〉成為他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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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飛之後，Ozzy Osbourne 共發行了13張個人錄音室專輯，最近一張是2022年的《Patient Number 9》，也為他贏得了葛萊美最佳搖滾專輯獎。
咬蝙蝠、吸螞蟻，爭議不斷卻深得人心
Ozzy Osbourne 以極具爭議的形象知名，卻也因此傳奇。最廣為人知的代表事蹟，莫過於1982年，他在美國演出時，誤以為樂迷扔上台的死蝙蝠是道具，一口咬掉了蝙蝠的頭，事後不得不注射狂犬病疫苗。他還曾在1981年一次唱片公司會議上，因不滿會議氛圍，咬掉了兩隻鴿子的頭（原本想放飛象徵和平）；此外，80年代與 Mötley Crüe 巡演時，傳出他曾在地上「吸食」螞蟻；或是穿著妻子 Sharon 的洋裝，在阿拉莫紀念碑小便，導致他十年內被聖安東尼奧市列為拒絕往來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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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瘋狂行為放到現在，每條都足以讓人被封殺，但 Ozzy Osbourne 的大剌剌與直率，反而讓他成了一個受人喜歡的「流氓」，俘獲無數粉絲的心。進入21世紀，Ozzy Osbourne 和他的家人更因家庭實境秀《The Osbournes》再度走紅，節目記錄了他們混亂搞笑卻充滿愛的家庭生活，Ozzy Osbourne 在鏡頭前展現了與舞台上不同，幽默、溫情的反差面，讓節目收視率頻頻高升、成功觸及流行界受眾。
晚年帕金森氏症、脊椎舊傷，卻依舊不屈
不過命硬到被譽為「鋼鐵人」、用藥無數卻還是生龍活虎的 Ozzy Osbourne，依舊躲不過無情的歲月，晚年飽受病痛折磨。2003年，他在家中莊園裡開越野車自摔，導致多處骨折，甚至一度停止呼吸、險些癱瘓；幾年後，他更被確診出患有帕金森氏症，身體逐漸退化、無法自控。2019年的一次摔倒，更讓他的脊椎舊傷惡化，不得不接受多次大型手術與幹細胞治療。
長年的療程和病痛讓 Ozzy Osbourne 一度陷入抑鬱，他在接受《衛報》採訪時曾沮喪地說：「當你每天醒來，發現又有別的地方出了問題，你會開始覺得這永遠不會結束。」儘管健康狀況日漸衰弱，Ozzy Osbourne 始終沒有放棄康復，依舊保持著對音樂的熱情和鬥志，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愛著他的粉絲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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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相信他還能再次演出
「相信我，一想到會讓粉絲們失望，我就很悲憤、比你們想像還要生氣。」頻繁取消原定表演、屢屢傳出的健康惡化消息，近幾年，許多人都不認為 Ozzy Osbourne 能再次站上舞台；然而，在妻子 Sharon 與眾多傳奇樂團的鼎力協助下，重金屬歷史上的大場面，最終誕生。
7月5日，Black Sabbath 睽違20多年再度以經典四人陣容合體，回到樂團發源地維拉公園球場舉辦告別演唱會。Metallica、Guns N’ Roses、Slayer、Alice in Chains 等多個傳奇樂團輪番上陣，吸引超過4萬名金屬樂迷入場，及全球超過580萬人觀看直播。Ozzy Osbourne 在萬眾矚目下，坐著一張黑色、頂端有惡魔蝙蝠造型的演出王座登場。雖然健康狀況限制了他的行動，可歌聲依然充滿力量、穿透人心。
最後一場採訪中，Ozzy Osbourne 表示，這場告別演唱會代表著一切，是他向一直支持他、陪伴他的粉絲們說聲謝謝的最後機會。以售票火熱程度來看，告別演唱會絕對可以辦在更大、更豪華的場地，但 Ozzy Osbourne 回憶起小時候在維拉公園球場外幫人顧車賺錢的時光，堅定地說：「我無法在其他任何地點演最後一場，我必須回到最初開始的地方。」
「就算會倒地而亡，我也想演最後一場」
這齣名為「Ozzy Osbourne」的傳奇人生電影，最終還是得落下帷幕，只是眾人沒想到，結尾居然會來得這麼快。7月22日，告別演唱會後僅僅10餘天，Ozzy Osbourne 官方宣布消息，他已於同日早晨，於家人的陪伴下安詳離世；或許值得欣慰的是，他在這齣電影最後成功兌現了對粉絲的承諾，完成了自我的救贖與生命中最後的輝煌。
「因為我的粉絲就是一切，他們這幾年一直對我忠心耿耿，給我寫信、了解我的一切，所以如果我能做幾場演出說再見的話，例如在 Ozzfest 或甚至是小場館都可以！這些都是我努力康復的目標。」在眾人都還不相信他還能再表演時，Ozzy Osbourne 曾說了這樣的話：「我會努力達成這個夢想，即使我演完後會倒地而亡，我也會幸福地死去。」
Ozzy Osbourne 辦到了，而且正如他所預言的那樣，用最戲劇化的方式向世界道別，如今回顧他在告別演唱會上，聽著全場合唱〈Mama, I’m Coming Home〉時，看向遠方、眼眶濕潤的感動表情，想必是幸福無比。他已經不再只是音樂傳奇，亦是文化符號與象徵，是生命韌性與搖滾精神的最佳註解，勢必會持續影響未來一代又一代人。
這已經不能用「冥冥中有注定」來形容，Ozzy Osbourne 從頭至尾都用他的堅韌反抗著人生挫折。真是令人崇拜又羨慕的黑暗王子，就連死也要死得那麼帥氣。
🦇 Thank you Ozz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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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整理：方方土／樂手巢編輯部
資料來源：The Guardian、BBC、The Sun、Wikipedia
🫧「Smells Like… Spirit」樂手巢雜誌 VOL.23 探索自己的靈魂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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