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未知:集合#1 UN.TOMORROW: FIRST ASSEMBLY」是場另類而嚴肅的音樂盛會,整個活動一連兩日,十組不以樂種為別,選擇同樣行動方式的香港樂團,在香港兆基創意書院文化藝術中心表演。
為什麼標題只有明日未知的一半?大概因為筆者只參加了一日的活動,還有以下瑣碎的原因。
活動的 Instagram 帳號如是說:「今日唔知聽日事;做咗先講。」(今天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先做了再說。)它被形容為走向未知的聲音群像,活動詢問「喜歡本地音樂的你,有走遍音樂版圖的每一個角落嗎?」只是,世界上多達5000多種音樂類型,人越大也越難接受新音樂,而且聽得廣和作為樂迷的死忠態度本身有衝突,你可以沒有不喜歡的東西,卻不可以什麼也喜歡。不同人有著不一樣的習性,聆聽有時不止出於欣賞角度,賣唱片的人可能每個樂團也只能夠聽幾首歌,甚至以30秒聽一首歌來爭取時間;沐浴於愛河的情侶又會一整天不停重播他們的歌單,失戀的又會老遠回避(或回憶?)這些歌、有些人喜歡涉獵不同範疇,有些人喜歡找尋滄海遺珠,每一個角落?不要說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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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少的已知與太多的未知,讓人產生探求的欲望,就用「距離」來概括以上現象,另類音樂奇怪和引人入勝的地方是它存在距離,它本身存在距離,是一些較難懂的傢伙;它和主流有距離,它有點討厭主流,卻一不小心又會變成主流(Nirvana 是個最佳例子),今日和明天的事也是距離,明日未知活動的宣言指出:「利用有限資源,在筆跡乾透之前,重新打開香港音樂的可能性。」既然明日未知,五十五十,就讓個人意識程式進入串流沒有付費狀態下的隨機播放,邀請身在更遙遠的你們一同探索這些未知。
活動嘗試帶我們遊走當地音樂的不同角落,根據另一份關於活動的訪談報導,策劃人沈諾基(Sum Lok-kei)指出:「香港有很多很好的獨立樂團」、「他們都是很正的 indie band」、「既然你我都維持到熱情,那就一起搞,看看能否集合力量」,十個單位風格各異的表演單位也應運而生,當中包括 Death Metal 代表 Perish Of Empyrean、後龐克樂團 David Boring、結實配樂混搭吟唱的意色樓、實驗即興的 Butter Nut Squash Waltz、壯闊的純樂器樂團 Life Was All Silence、英粵語的瞪鞋搖滾代表 The Crush 與 Arches 對望;充滿變化的太空廁所音樂 Code、爽朗清脆的 Wellsaid,還有民謠音樂人黃衍仁也在名單上。
活動第二天下著微雨,因為場地是學校的緣故,舞台外是個長闊的操場,很自然大家就在那裡避雨、休息、打交道,入場口外擺放著自製吉他效果器的在地單位,更可以試玩。
因為未知,這些距離只有透過行動來拉近,聽到類似風格後,會是繼續向下挖掘的初步還是終步?正是版圖不可能被走完的元素。第一個現身的樂團是 The Crush,玩的是英語瞪鞋搖滾,朋友說:「這是時下的 Shoegaze。」不以為意下只聽到滿辛辣的吉他和充滿迴音的歌聲;其後是 Life Was All Silence 在遺下的音牆努力建築起畫面;而擅長實驗的 Butter Nut Squash Waltz 卻把一切打破,為會場換上40分鐘的即興演出,大家都坐下來,等待下個暫停;及後出場的 Wellsaid 為群眾再次聚集注意力的能量。
訪談報導中策劃人沈諾基提到:「香港很小,獨立音樂圈也是如此。」「來自不同圈子的音樂人可以輕易地踏入他人的領域⋯⋯我們都是朋友,可以一起合作演出。這種奇特的親近感是香港獨有的。」因為地理的密集和多元,樂隊之間容易親近,也滋生出不同的音樂風格。
活動除了集合力量,展示不同的音樂類型,它同時帶出現場音樂的重要,為何重要?因為這距離少至在現場看足球和在家看直播的分別,例如90年代香港的傳奇獨立樂隊 AMK(Adam Met Karl)接受《城市畫報》訪問時曾說:「現場表演最死忠的就是前面那些人,我都數得出來,因為全部變成朋友,他們玩樂隊,沒有一個有 AMK 的東西。相反隔了一代,沒看過現場的人如 my little airport、粉紅A,他們透過唱片認識我們,卻造出和我們類似的東西。」
活動由黃衍仁 X 嚼事知友出任最後演出單位,民謠碰上爵士風格,旅行家遊唱著再會吧香港的故事,彷彿提醒各人對未知也需要有不同的解讀,大家在把玩這概念的同時,也期待著它的下一步發展。
大家可以到以下收聽整個活動演出音樂人的作品:
撰文、攝影:亞傑
👁️凝視狂熱的眼牆:收藏樂手巢雜誌 Vol.20 「Thom Yorke」特別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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