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詛咒的香港獨立音樂圈?(2) 逆水行舟,反而更多采多姿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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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獨立音樂圈裡常有句話「大部分樂團的壽命極限為兩張唱片。」的確在香港的獨立樂團都被下了詛咒。能夠發行兩張唱片以上的獨立樂團,或發行了兩張唱片後還繼續活動的獨立樂團真的少之又少。這些詛咒的來源其實就不外乎環境、市場、空間、聽眾與機會等這些大魔王,而每一代的香港樂團就像勇士一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2016年來台北生活後,我了解到台灣與香港獨立音樂圈的差異性。在台灣,獨立音樂的發展雖然
比不上日本,但它有一個良性的體制給予創作人透過音樂去生存的機會。多年前,我的樂團tfvsjs有幸邀請了大象體操到香港與我們同台演出。當時收到的大象T-shirt時,我還帶來台灣時穿,某天上課,有個同學指著我的衣服說:「這個團很棒。」當時我心裡其實感到震撼,一個歌單裡幾乎都是主流華語音樂的同學,會跟我說一個純音樂的數字搖滾團很棒,這意味著台灣的聽眾或許聽得更廣闊,另一個更重要的就是台灣獨立音樂圈其實在周遭大眾裡,有一席之地。

▲照片取自大象體操Facbook,2013年於台北巡迴結束後與大象體操合照。

回頭看香港,如上一篇「被詛咒的香港獨立音樂圈?香港樂迷心中揮之不去的歷史! 」裡所提到,在香港
獨立音樂的世界裡,普遍缺乏市場。香港有喜歡聽團的人,也有認真在做獨立音樂的人,同時也有熱心推廣獨立音樂的人,卻很可惜地體制上不夠去製造獨立音樂的商業價值。但凡事都有一體兩面,香港獨立音樂圈在沒有市場也沒有商業收入的壓力底下,反而也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音樂。接著容我再為大家介紹兩個我個人很喜歡,風格又獨特的香港樂團。

Life was all silence
對於生命,你會怎樣理解與詮釋?在字面上,他們對生命的理解是安靜。但在音樂上,他們以實驗
的精神詮釋。

Life Was All Sillence 成立於2010年,樂隊成員有低音吉他手Leaf、 鍵盤手/合成器Frank、敲撃樂手
Travis和吉他手/合成器Jay。這四個人所創造出來的風格,可以囊括另類、實驗、電子、後搖、即興
等。他們於2014年10月推出他們首張唱片《The People》,並於同年舉辦發佈音樂會。

▲取自 Life Was All Sillence Facbook。攝於2015年,在台北與台中Legacy進行巡演。

Life Was All Silence的音樂偏向憂鬱和破碎,他們善長解構與重組,並在搖滾的基礎裡加入電子音樂
的概念,產生出獨特又當代的後搖滾風格。他們以類比合成器撞擊傳統樂團的配置,在當年香港的獨立音樂界別樹一格。儘管當時歐美也開始流行這種配置的組合,像是愛爾蘭Alarmist、加拿大的Holy Fuck、美國Lymbyc System、英國Vessels等,Life Was All Silence的質感還是有別於大部分樂團,這方面的差別在於東西方的文化差異所直接影響到音樂上的表達。

▲取自 Life Was All Sillence Facbook,攝於2015年,台北與台中Legacy巡演。

Alarmist :

Vessels – Mobilise (live)

2014年,我有幸為Life Was All Sillence他們的〈Falling Wall〉拍攝MV。這首歌的意涵為「面對無法挽回也不能再挽回的時刻,就像看著一道又一道牆壁倒下,無能為力。」整首歌沒有一句歌詞,但透過
抽象的音符和編排,整個意象就完整地帶到聽眾的腦中。

Life Was All Silence於目前仍然繼續在音樂的創作,雖然最近樂團的活動比較少,但大家還是值得關
注他們的動態!

Life Was All Silence
https://www.facebook.com/lifewasallsilence/

Trash 21
他們獨特又前衛,卻只在香港地下樂團的世界裡閃過,最後留下幾首讓人們百聽不厭的Demo。

▲攝於2012年,Trash 21參與Party Fucking Hard在廣州站的演出。

目前在網路裡已經幾乎不怎麼找到他們相關的資訊了,除了一個空蕩蕩的MySpace頁面、SoundCloud
裡幾首Demo和Youtube幾場演出畫面外,能了解他們的機會就近乎於零。而在香港獨立音樂圈裡,相信認識他們的人可能也不多。

「我們始於 2008 年夏天,我們的音樂是訴說我們對這地方所感受到的一切,一切的感受。讓我們知道自己的存在,找到了靈魂,思考、反省自己的殘缺。」—節錄自Youtube。

▲攝於2012年,Trash 21參與Party Fucking Hard在廣州站演出。

記得在2012年左右第一次聽到他們的音樂 〈一念三千〉,當時深深感到震撼。當年數字搖滾在各地開
始流行,但在香港其實還是個很新的概念。數字搖滾的核心原意,就是在節拍上打破傳統搖滾4拍4的結構。但其實早在Pink Floyd的音樂裡,就可以找到這種反結構的例子,只是它一直並沒發展成一派風格。而〈一念三千〉這首歌裡就可以聽到,他們在新金屬的風格裡,加入了這種反結構的概念。雖然節拍的組合並不如數字搖滾發展到後段般複雜,但對於當時香港地下音樂的環境裡,這種想法可是十分前衛。更進一步說來,它包含的不只是想法,技術層面也達到海外的水準。除此之外,他們也創造出屬於香港獨特的聲音,不是聽起來像某個團或某個地方的聲音。

撰文:Milk
影像來源:大象體操、Trash 21、Life Was All Silence